守護玉山氣象站三十年,道盡其中艱辛與榮耀
大部分人對於玉山氣象站都有些幻想,過於浪漫的想象不切實際,過於消極的想象低估了玉山氣象站的價值。在海拔三千八百公尺的高山之上,謝新添大哥走過了充實、豐盈同時又充滿寂寞的三十年高山氣象生涯。旺來瓦斯與謝大哥因超輕量複合式材料瓶安桶(瓦斯桶)結緣,藉著謝大哥榮休之際,與謝大哥暢聊了這三十年在玉山的工作和生活,以及瓶安桶如何幫助到謝大哥在玉山氣象站的生活。
採訪人:旺來瓦斯行銷組-Heather
受訪人:玉山氣象站榮休人員-謝新添
工作在玉山
一早,謝大哥就在訪問群組分享了幾張他在氣象站拍攝的風景,說是風景,其實隔著遙遠的手機螢幕就能感受到玉山上凌冽的寒風和低氣溫,高山上的花都被薄冰凝結在時間裡。
電話那端傳來謝大哥親切的問候,也能明顯感受到氣象站吹著大風。謝大哥的聲音元氣十足,充滿親和力,熱情與我分享他剛才在世界時間(GMT+8 08:00)和世界各地氣象站交換了氣象資料。台灣各地一共有31個氣象站,每個小小的觀測點,都構成世界氣象圖的一個部分,而玉山氣象站位於南投縣信義鄉玉山北峰海拔三八五八公尺頂上,為東北亞最高之氣象站,在玉山上收集的氣象資料,構成了高山氣象圖的一部份。
謝大哥介紹,台灣的氣象不僅要與世界分享自己的觀測結果,更重要的是要在分享中獲得來自其他國家的氣象數據。如果僅靠台灣自己的衛星圖像,氣象預測就無法準確,氣象數據的價值也不會如此高。與世界共享氣象數據,才增加了數據本身的價值,與世界合作的開放心態,才是完成更準確的氣象事業的必要條件。
玉山氣象站的工作時間從早晨六點開始,謝大哥一般會五點半就起床準備,調試設備、收集數據。等到數據收集告一段落,謝大哥就會以46755的代號將採集的氣象資訊與世界氣象工作站交換,46代表台灣,755代表玉山氣象站。謝大哥的工作時間被分割成數個時段,不同時段都需要上報氣象數據,也需要定時檢測儀器設備的運作,設備若發出警報聲就需要立即放下手中的事,前往處理解決機器的異常狀況。
生活在玉山
玉山位於玉山國家公園中,玉山氣象站是氣象站的制高點。若非氣象行業相關人員,看到玉山與氣象站這兩個名詞,應該會對這份工作帶著浪漫的想象:工作之餘可以被壯闊的高山風景所環繞,或許還有各種各樣的可愛美麗的野生動物陪伴。但這份工作真的如此愜意嗎?
要從平地抵達玉山氣象站,有兩種途徑:步行或是搭乘直升飛機,而直升飛機只有在冬季天氣狀況不佳的情況下才會使用,一般而言只有步行這種辦法。想要步行從平地抵達玉山氣象站,身體狀況好、體力佳的人可以花7-8小時抵達,若體力稍微欠缺,則需要花上12小時。這種上班的通勤方式一定會讓許多每日通勤1小時內的上班族叫苦連天,但謝大哥卻如此持續近30年。
說完通勤,就要提到玉山氣象站的工作環境,既然是台灣第一高的氣象工作站,就不得不對它產生幾分敬畏。上山已經非常艱難,可以預見的是生活物資的極度匱乏。飲用和生活所需的水源要依靠下雨的降水,食物則依靠人力負重,搬運上山,工作和生活所使用的能源則是重頭戲,有一段艱難且漫長的演變歷史,謝大哥也與我做了詳盡的分享。
在玉山氣象站,使用過蠟燭照明、木柴烤火、木炭煮飯、煤油取暖,看似花樣百出,其實是窮途末路。好在玉山氣象站的電力匱乏的現象,漸漸被重視起來,太陽能的蓄電池開始投入使用,從一開始的九十幾塊電池板,升級到現在能穩定供電的三百塊蓄電池,謝大哥說,在玉山氣象站工作的近三十年,也見證了氣象站供電設施逐步完善的過程。
在氣象站,電量首先要滿足設備的運轉,而生活所需電力的只能在有剩餘電量時才能被滿足。雖然蓄電池的數量增加到了三百塊之多,但玉山上氣候多變,常有濃霧天氣,太陽光線不足就無法儲蓄到足夠供生活使用的電量。
旺來瓦斯上玉山,解決搬運重量難題
在玉山氣象站,吃飯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。因為人力能搬運的重量有限,每次上山搬運的物資都要很慎重的分配重量,食物也要挑選保存期限相對長的。過去,在玉山氣象站使用的是鋼瓶瓦斯,空桶加上16公斤的瓦斯總重量就接近40公斤,而且高山的特殊環境導致鋼瓶瓦斯總是無法使用完全,每桶瓦斯都會剩下2-3公斤的重量,每次下山都還是要背著二十幾公斤的鋼瓶瓦斯下山。
但謝大哥經朋友推薦,了解到旺來瓦斯所經營的產品正是超輕複合式材料防爆瓦斯桶。因為工作習慣,謝大哥對於重量非常講究,他得知市面上有這樣一款瓦斯桶重量遠低於鋼瓶瓦斯的產品,就先行在自己家裡使用起來。謝大哥告訴我們,他對旺來瓶安桶的使用體驗是相當滿意的。
謝大哥說,因為背著鋼瓶上山實在太辛苦了,所以就將旺來的瓶安桶推薦給氣象站做使用。目前玉山氣象站換掉了使用二十幾年的鋼瓶瓦斯,轉換使用旺來的瓶安桶也已經兩三年了。因為容器的特殊材質,瓦斯在玉山上也能用空。如此一來,不僅減輕了上山的負重,也因為瓦斯能夠用完,下山的重量也能減輕不少。如前所說,每次上下山的重量都需要精心分配,一點重量都不能浪費,謝大哥說,因為瓦斯的重量減輕很多,多出來的重量就能再多攜帶其他的生活物資上山了。
彼之芥草,吾之珍寶
與氣象結緣,此去便是三十載
因為生活物資匱乏,在氣象站的生活是單調甚至有些乏味的。但在玉山這得天獨厚的環境中,謝大哥培養出風景攝影的興趣愛好。無論晴雨,或是濃霧天氣,玉山在謝大哥的鏡頭里都是非常美麗的,藉著採訪的緣由,我們也得以一睹玉山的風采。
和謝大哥聊天,會在潛移默化中被他的精神所感染。且不論一份稀鬆平常的工作都不一定能堅持到30年,謝大哥在氣象站的工作一做就是三十年。我好奇是否有什麼心態上和工作內容上特殊的地方,才讓謝大哥堅持了這麼久的時間。原來,謝大哥上一段工作經歷是決定他進入氣象局工作,乃至後來在玉山氣象站扎根30年的重要因素。
謝大哥在高中畢業後選擇進入軍校唸氣象專業,彼時的氣象工作其實不被大眾看好,氣象預測的重要性也不如今天那樣被看重。軍校畢業後,謝大哥在機場航空氣象服役十年,他也坦言,在機場看飛機起落,監測、回報氣象信息的工作壓力非常大。一架飛機的起落,悠關上百人性命安危,從順利起飛到平安降落的過程,心臟和大腦都像緊繃的弦,一刻不得放鬆。在即將退役的兩個月前,謝大哥考過了氣象局的考試,從機場到氣象局,吸引謝大哥的,正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高壓與放鬆之間的對比落差。在玉山之上,遠離城市煙火喧囂,看似寂寞冷清,卻是謝大哥以往人生經歷中心嚮往之的寶貴體驗。
誰知在玉山氣象站這一做就是三十年,三十年仿佛彈指一揮間,現在謝大哥已經從玉山氣象站退休,回憶起過去幾十年在高山上記憶深刻的事情,謝大哥直言實在難以悉數說出,因為太多太多值得記憶的事情,若非要講出,那就是急難救助的經驗讓他難以忘懷。
謝大哥寄語:山永遠在,天晴再來
登山作為一項全民健康戶外運動,民眾參與的熱度連年上升,但因為登山安全意識不足貿然行動者不在少數,所以常常需要出動許多急難救助的人力、物力資源,來救援受困者。玉山氣象站除了氣象監測和回報任務,另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參與急難救助。謝大哥回憶,多年前一個女生獨自爬玉山,但是卻沿著一條很少登山者攀登的路線,結果迷路受困山中,若不是玉山氣象站的同仁們將她帶回,那位女生恐怕無法挨過夜間山林的低溫天氣。
所以一定要在適合且安全的天氣登山,謝大哥如此說道。他很鼓勵民眾進行健康的登山運動,感受與自然靜距離接觸的放鬆,但也擔心民眾不顧天氣預警執意進行挑戰的登山行為,這是對自己安全的不負責,若意外發生也會牽動到許許多多的部門和救援資源。謝大哥說,愛山也要愛自己,山永遠都在,不要為了一次魯莽的挑戰,留下永遠的遺憾。
談到退休後的打算,謝大哥說,應該依然會持續的爬山,領略不同山峰的魅力,因為所有職業生涯產生的人際聯繫都已經深深扎根在山中,雖說退休了不用在為了工作而爬山,但依然不會改變自己爬山的習慣,而且日後爬山的心情也將更加放鬆緩和。感謝謝大哥為台灣守護玉山30年的光陰,在氣象站為我們傳遞極有價值的氣象數據。祝福謝大哥退休之後的生活會看遍更多的風景,將更多的風景納入心中!